“少小离家黄茅山,七十春秋路弯弯。
苦辣酸甜皆尝遍,信步闲游髓海间。”
——刘泉开
当人类身体最精密、最复杂、最神秘的区域,邂逅同样错综复杂、精妙高深的现代医学,“神经外科”这门学科,就注定了其高难度、高风险和高强度。每一位神经外科医生都像是行走在钢丝绳上的侠客,每一次精准的出刀,都可能书写生死的结局,“得失之间,死生性命之所系”。耄耋之年的刘泉开教授,就是这样一名侠客。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分会首次设立的“终身成就奖”颁给了刘泉开教授,既来之不易,也是水到渠成。
临危受命 玉汝于成
出生于20世纪30年代的刘泉开是广东兴宁人。1953年毕业于第八军医学校医学系并留校任教,1958年转业至原江西医学院一附院(现南大一附院)腹部外科。上班后没多久,院领导就找到他,派他去前苏联学习脑外(神经外科)技术,出国前先到北京进行俄语培训。接到组织的命令后,年纪轻轻的刘泉开忐忑不安,因为根本没有想过搞脑外,脑神经太复杂了!
在北京学习俄语一年之后,刘泉开作为第三批学员赴前苏联学习神经外科技术。到了莫斯科后,他们被安排在莫斯科神经外科研究所学习。1962年秋,刘泉开结束紧张的学习回到了南昌。回医院刚上班没几天,院领导又找他商量:“你喝过洋墨水,就你来组建神经外科。”接到命令后,刘泉开便着手筹建神经外科。
为了筹建神经外科,医院送给刘泉开一包神经外科器械、两间病房、三名医生、五名护士、八张病床。这就是他创办神经外科的全部家当。条件艰苦,但刘泉开硬是凭着这支“12358部队”,创建了原江西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神经外科,这也是全省最早的神经外科。
火种刀耕 艰难重生
为了百姓的健康,带着领导的重托,刘泉开和他的团队不敢有丝毫懈怠。他们的诊疗技术靠的就是A超、气脑、脑室造影、颈动脉穿刺脑血管造影获得的结果,加上症状和体征实施治疗。很多手术他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,比如他们给病人动开颅手术就只能写“开颅探索”。这对患者和医生来说,无疑是一种无奈的选择。
其实这种无奈和尴尬并不仅仅发生在无影灯下、抢救室里,就是病房之外,会诊途中,也常常无奈地负重前行。他因外出抢救在弯弯山道红尘滚滚的黑夜里14小时未进米、水,这是一种无奈。他也曾频频外出基层会诊,致先后三次受伤,如今额角上仍残留陈旧疤痕,这是一种无奈。他曾在非常年代,因医院长期短缺脑血管造影剂而冒险使用胆影葡胺代替,这也是出于无奈。他也曾为死得不明不白的神经外科患者,在冬夜里去太平间抽取其脑组织去做病理诊断,这更是一种无奈。一件件在现在看来无法理解的无奈往事,却是刘泉平从医生涯里最真实的点滴写照。
春播秋收 终结硕果
激情燃烧的年代姗姗来迟。改革开放的30年,才真正复苏、催化、成长和丰收了中国的神经外科。
如今,经过50多年的发展,在一代代医者、学者的努力下,当年简陋的江西医学院一附院神经外科,如今,已设施齐备、技术雄厚,拥有医护人员170余名,其中高级职称16人(教授7人、副教授9人)、博士13名(含1名博士后)、硕士学位24人、留学归国人员6人;科室规模已成为全国大型神经外科学科之一,共开设五个病区和一个NICU病区,开展床位252张,全年门诊量近3万人次,年收治住院病人5000余人次,年手术量3700余台(不含介入造影)。该科室是一附院最早获批国家临床重点专科的科室,该科分子实验室、解剖实验室及电生理监测室,是我省重点实验室之一。以洪涛教授为学术带头人的学科创新团队,学科建设突飞猛进,在神经内镜、脑血管病、显微神经外科、脑肿瘤及脊柱脊髓等方面在国内都享有较高的声誉。在2018年中国设立的首届“中国医师节”当天,洪涛教授作为神经外科领域四位医师之一,荣获“第十一届中国医师奖”,见证着医院神经外科的成长、成熟与壮大。
医者仁心 奉献无涯
刘泉开曾经担任江西医学院副院长,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之后,众多医院高薪聘请他去担任业务骨干,但他都婉言谢绝了。从退休到现在已近三十年,他从未离开过自己的神经外科事业,在新葡的京集团3512vip医院脑外科门诊室里,每周一三五,寒来暑往,风雨无阻,他都在这里为来自全省各地的患者看病。他说:“我是红土地培养出来的医生,我就应该一直为江西的患者服务。”
医者仁心,大爱无疆。中华医学会神经外科分会颁发给87岁的刘泉开“终身成就奖”,就是对他这种敬业与执着最中肯的褒奖。
淡然释然 享受晚年
刘泉开教授笑称自己已迈入“风烛残年”,但我们看到的却是一个耳不聋、目不朦、背不驼、手可写、脚可走、脑可用的矍烁老人。他给新葡的京集团3512vip年轻教师回顾自己从医从教60周年的体会时,一个小时的报告中,他没喝一口水,健谈而风趣。他说:“人人都会做梦,人生就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,执着坚守,梦想就能实现。”在退出“历史舞台”几十年后,他把神经外科学科的终身成就奖,捧在了手心,梦想成真。他欣悦地告诉大家,“这奖牌还真是沉甸甸的!”
87岁的刘泉开老教授身体康健、心情开朗。他说这既不是吃出来的,也不是补出来的,而是踏踏实实修出来、炼出来的。他分享了自己的修身之道,就是生活中保持“禅然、泰然、淡然”。
禅然。生活简朴有规律,不思名利,让心远离尘市,让脑去杂存真。不受花花世界诱惑,不为熠熠香风动荡。“书浓人品逸、心静茶味香”,那便有点不禅自禅了。
泰然。生活要注重保持心态的平衡、情绪的稳定。生活中免不了磕磕碰碰,总会有些家长里短,阴天雨天。不要偏听偏信,也勿火上浇油。多点糊涂,少点急躁,学做冷处理,慢算账,不当急先锋,放炮手。学会宽容,学会角色换位,学会理解别人。
淡然。“晚十上床朝六起,一日三餐六两粮。中午必然睡小觉,晚寝之前必冲凉。空余时间看书报,弄弄花草写文章。累了下厨烧菜饭,黄昏散步陪夕阳”。
刘泉开教授就是用他的“禅然、泰然、淡然”,为老有所为、老有所乐做出了最好的注解。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愿刘老在夕阳下收获的幸福满满当当!
(根据有关资料编辑整理 甘新娜 黄晓红)